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拨雪寻春(二)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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吩咐红禾将送往各宫的礼物收拾妥当,秦商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气。这时才顾上从袖中掏出方帕,擦拭掉额前那层薄汗,又亲自看着红禾将库房门落锁,方才转身回了西院。

谁知身形还未坐稳,便听见下人来传话说二皇子侧妃来了府上。

听到下人的话后秦商一愣,先前她向二位皇子府上回礼后,两府都派人前来以表谢意,不过也未再多有往来。对此秦商倒也不急,虽说萧沥不愿与二位兄长过密,然同为皇储,又怎会轻易如愿。只是秦商没想到二皇子侧妃会突然到访,疑惑之际向屋外说道:

“你同侧妃说本宫片刻便过去。”

陈国是大齐西北边一小国。三年前,齐陈边境动乱,百姓频频滋事,民不聊生。于是齐帝遣镇远将军陆勉前往边境镇之,而陆勉也不负齐帝所望,仅三月光景便将陈国逼至败退,而后降。至此,陈国成了大齐属国。后为显诚意,陈国君主将其幼女送往大齐都城,意为两国同睦,齐帝得知自是欢喜,为显对陈国尊重,齐帝将这位公主许配给二子萧渊为侧妃。

缓缓行至前厅,只见雕花木椅上端坐一人,周身为一墨绿色襦裙,其上绣有墨色四和如意纹,长发简单绾了一个单髻,髻上惟一支珠色簪花点缀,耳上戴着对赤色珊瑚耳珰,成了身上仅有的一抹鲜明。想来此人便是二皇子侧妃,陈国公主陈玉凉。

椅上之人听到脚步声后转过身来,一双湖蓝色眸子霎时映入秦商眼中,眸中沉寂而幽静,似一块与生俱来的美玉,于暗夜下散落光泽。察觉到自己失神,秦商连忙开口道:

“妾身见过玉侧妃。”

秦商打量陈玉凉时,陈玉凉亦在看向秦商。无论在陈国亦或大齐,女子皆生得高挑,相貌多深邃明媚,故而在看见面前之人时,陈玉凉不由咋舌,这魏国公主怎生得如此瘦弱,不过样貌倒颇为温婉,细眉之下一双杏眼微动,朱唇如玉般嵌于面上,珠色襦裙两端拼接着朱红色衣袖,裙摆处却以墨黑为衬,凭生出一抹肃穆之态,只是看着难掩病态,端庄的衣物在其身上倒显得过于沉重了。

面对秦商的恭敬,朱唇轻启道:“娣妇不必多礼。”

其实依照礼法,陈玉凉是萧渊侧室,而秦商乃萧沥正妃,较陈玉凉而言身份更为贵重,因而当陈玉凉见秦商自己行礼之时,不由对这位魏国公主生出几分好感。故而见秦商落座,未等其开口,陈玉凉便径直说道:“今日冒昧前来,还望娣妇莫要见怪。”

秦商闻言连忙笑道:“侧妃言重了,本该是妾身去二皇子府上见礼的,奈何妾身身子不适,这才一直拖着。”

因萧沥不喜这些人情往来,对外声称秦商初临大齐身体不适,如此倒躲掉不少欲进府攀谈之人。秦商得知自己无故为萧沥的借口后,无奈之余亦倍感无力,眼看萧沥对此事如此排斥,想来日后要其牵涉朝事只怕更是艰难。

陈玉凉自然也是听闻了此事,今日见秦商后更是对此传言深信不疑,是以摆了摆手道:“娣妇身子不适,合该多休息的。”

秦商见状面露感激:“多谢侧妃体谅。”随即疑惑着问道:“今日侧妃前来可是有事?”

听秦商发问,陈玉凉也不遮掩,只笑着道:“倒无甚要紧事,不过是想着娣妇初嫁过来,依例成亲第一年,新妇需向各宫备礼。本宫担心娣妇对皇室众人喜好不甚了解,于是过来多几句嘴。”

话落,试探着看向秦商。秦商自然听出此话之中的示好,只是凭空而来的善意终究需揣度,于是面容平静着道:“多谢侧妃的好意,只是此事殿下已叮嘱过妾身了。”

话落,便是拒绝了此番好意。可陈玉凉见状不甚在意,只说道:“不想三殿下竟如此细心,可其到底是儿郎,免不了会有疏忽。”

如此便是不许秦商推脱。秦商见状不由好奇,照常而言,二皇子与大皇子皆养于皇后膝下,陈玉凉该与大皇子妃更为亲厚才对,可其今日昭然前来向自己示好,又是存了怎样的心思。思及此,秦商遂说道:“如此便多谢侧妃了。”

见秦商应下,陈玉凉面上一喜,继而介绍起后宫众妃嫔的喜好,待说起皇后时,陈玉凉微微一顿,说道:“母妃一心礼佛,娣妇若能投其所好,想来其会十分欢喜。”

秦商闻言面上微动,莞尔道:“多谢侧妃提醒。”

接着有寒暄片刻,陈玉凉突然提起:“每逢邻近除夕,本宫都格外思念故土。娣妇头一年离家,且魏国路途遥远,想来思乡之情更甚吧。”

秦商眼中闪过一丝动容,随即无声颔首。陈玉凉见秦商神情微变,心中只道不好,于是连忙道:“哎呀...都是本宫不好,竟提起娣妇的伤心事来。”

“无妨,”秦商微微摇头,神情恢复过来,看向陈玉凉道:“游子思故土。也许如侧妃所言,想来是年关将至的缘故,人总不免伤怀。”

陈玉凉见状颔首,不知想到什么,那双湖蓝的眸中尽是感慨:“娣妇说的不错,只是游子远游许还能归家,可如咱们这样的和亲公主,却是没有归家之日的。”

说着神情愈发动容:“与其说是和亲,倒不如说是送给大齐的一个物件罢了...”

话落,见秦商眉间微皱,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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